慈父的为女复仇神话，反转成瘾君子的谎言？

“我会找到你，我会杀了你。”——《飓风营救》 2021年冬天，在被指控杀害女儿男友后，60岁的约翰·埃森曼坐在审讯室里给警察讲了一个类似电影版《飓风营救》的故事，他说自己为了拯救被男友卖到妓院的女儿，杀死了她的男友。
但随后，他被女儿男友一家控诉撒谎，他们说自己的孩子是残疾人，根本不可能干出约翰描述的事……‍‍‍‍‍‍‍‍‍‍‍‍‍‍
失踪
2020年10月，17岁的丽莎·埃森曼离开美国华盛顿州斯波坎的家后离奇失踪。失踪前，她告诉家人，自己将和几个朋友出去玩（另有说法是，她的发小兼男友安德鲁·索伦森开车来接她），接着便杳无音讯。 发现女儿彻夜未归，手机也无法拨通后，丽莎的父亲约翰内心焦灼。因为丽莎不是个普通小孩，她患有轻度自闭症。不仅如此，带她离开的安德鲁也有同样病症。两个可能与外界无法正常沟通的小孩会遇到什么，他不敢想象。因此，约翰和未婚妻第一时间前往警局寻求帮助（约翰已经离婚，未婚妻是他新的结婚对象）。他们希望警方能根据视频监控找到女儿下落，他们担心丽莎被坏人拐走。

（约翰与女儿丽莎合照） 一开始，警方对于丽莎的失踪不怎么重视，他们认为这个女孩正值青春期，或许是和家里闹矛盾而离家出走。但很快约翰反驳了警员的观点，根据他对女儿的观察和了解，女儿和家人相处和谐，现在正在准备大学升学考试，“她没有离家出走的合理理由。”同时他们出示了女儿的病历，表示或许她现在正处在非常危险的境地。 但华盛顿警方还是没能给约翰一家提供有效帮助。他们不知道接走丽莎的车长什么样，监控也有缺失的地方。因此，约翰和妻子只能在失踪人口网站上上传了女儿的信息，然后回家等消息。 转机发生在2020年10月下旬，一个陌生号码拨通了约翰的手机，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正来自失踪近一个月的丽莎——“爸爸！你快来西雅图救我！”。这通电话让约翰悲伤且惊怒，在女儿的描述中，她被男友索伦森以自驾游为名带到西雅图，卖给了当地一个帮派掌控的地下妓院。 索伦森带着贩卖丽莎所得的1000美元离开了西雅图，而丽莎却被迫在妓院苟活。她告诉父亲，自己之所以无法联系家人，是因为手机和身份证明都被妓院的人收走，“他们没收了我身上所有的钱，如果我不听话就打我。为了控制我，他们甚至还准备给我注射毒品。”现在丽莎能联系家人，是因为她趁妓院的人不备，找人借手机打电话。 再次和女儿确认她当前所在位置后，约翰很快和未婚妻开车西上，准备尽一切可能救回女儿。据当地媒体报道称，约翰绕着西雅图转了一圈，终于在一艘停靠在岸边的游轮上找到了丽莎。 成功带回女儿的喜悦，无法覆盖约翰心中的愤怒。想到自己呵护长大的女儿丽莎独自在外受尽委屈，约翰决定要找索伦森讨说法。他觉得这个年轻人应该为丽莎近一个月的凌辱生活受到惩罚，至少，他应该道歉。 

（安德鲁·索伦森个人照） 
私刑
要找到索伦森，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约翰的回忆中，自从索伦森离开西雅图后，就与丽莎和身边亲人朋友断了联系。据警方笔录显示，约翰自称他消耗了大量钱财，在暗处买索伦森的消息，只为和他来一场面对面的对峙。 2020年11月，经过近一个月的搜索，约翰得到线人消息——索伦森可能会出现在华盛顿郊区的艾尔威高地某处。收到线报，约翰立刻驱车前往线人指引的地点，埋伏在车里等着索伦森出现。 幸运的是，这次约翰得到的消息是靠谱的，他终于见到了这个卖掉女儿的男人。索伦森一现身，约翰立刻从车里冲出来扑向索伦森，用绳子绑住他，并拖进后备箱。 他对这场私人审判等待已久。 在媒体公布的约翰口供原稿中，约翰称这场审判让他深深动怒，以至于失去理智，误杀了索伦森。 在车里，索伦森拒绝承认自己对丽莎犯下的罪行，他甚至不认为自己有任何错。面对约翰咄咄逼人的态度，索伦森也逐渐语气激烈，出言不逊。这一切使得约翰决定动用私刑，他要用血的代价让索伦森知道，不要随便伤害女人，她的父亲会替她讨回公道。

（抛尸点附近） 当天，经过失败的交涉，约翰从路边捡起一块煤砖砸向索伦森的头颅。当毫无防备的索伦森倒下后，约翰掏出随身携带的刀来回捅在索伦森身上。直到索伦森早已没有气息，约翰才从癫狂中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唯一让约翰感到庆幸的是，两人发生争吵的地方是个废弃矿场附近，四周人迹罕至。很快，他把索伦森的尸体搬到后备箱，然后开车到北斯波坎县的郊外，随后弃车逃离。 这是约翰60年里第一次有记录的犯罪行为，此前，他没有过任何暴力和犯罪记录。也是这次杀人，让他陷入愧疚与自豪双重交织的情绪中。一边，他害怕警方早早发现尸体，然后逮捕他，另一方面，他依旧否认自己有错，并觉得自己是正义使者。
飓风营救
自从索伦森被害后，约翰·埃森曼全家生活过得非常低调。除了丽莎还在定期进行心理疏导外，没人知道10月的埃森曼一家遭遇了什么。与此同时，索伦森的家人开始全网寻人。他们在失踪网站上输入儿子的信息；四处打听儿子最后出现的地点。 可惜这样的努力始终未收获结果。直到2021年10月下旬，一个过路人偶然途经北斯波坎的郊区时，发现某处空地上停了一台轿车。车子除了表面脏点，看起来完全没有使用问题。路人尝试着打开车门，发现这辆车不仅没上锁，连车钥匙都留在车里，只要打燃火就可以启动。 惊喜的路人觉得这是上天的馈赠。他不顾车子内外的灰尘，直接开着它踏上回市区的路。只是随着路面颠簸，车内逐渐传来一阵腐烂的臭气。这股恶臭越来越明显，无法忍受的路人发觉这辆车真的有问题，他决定弃车离开。
走之前，路人把车停在埃弗雷特大道的边缘，把车厢内每个角落都搜刮了一遍可带走的财物，除了后备箱。或许他已经预感到这里会放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抛尸的丰田轿车 图源：NBC News）
时间向后推移到10月月底，住在埃弗雷特大道附近的居民都开始注意到路边这台“报废车”，因为它发出的臭味越来越明显，让他们的狗忍不住冲过去四处嗅探。终于，有人忍不住报警了，他们怀疑车里装着尸体。很快警察来到现场检查“报废车”，根据气味浓烈程度打开了后备箱。果然，一具高度腐败的尸体正藏在里面。 经过法医几天紧锣密鼓的尸检，警方终于确定了尸体的身份——安德鲁·索伦森，一年前失踪，死于他杀。 至于凶手是谁？当下“报废车”主人的嫌疑最大。警方调查发现，这辆车登记在约翰·埃森曼未婚妻名下，这个女人和索伦森没有过正面冲突，反倒是约翰·埃森曼有段时间一直在找索伦森。 10月29日，约翰在华盛顿的家中被逮捕，他仿佛早就在等待这一天的来临。毫无反抗，顺从戴上手铐。坐在审讯室里，不需要警方施压，约翰就自愿供出杀人始末，“先生，你听说过‘飓风营救’的故事吗？” 在约翰供述的版本中，他是无奈为女儿讨回公道的父亲，索伦森是无情的人贩子。他杀人了，但这一切的初衷都是不甘女儿平白受苦。是父爱让他冲昏头脑，选择私刑。

（报警的路人 图源：NBC News）
正义？
最终，约翰被警方指控为一级谋杀罪。因为他过去犯罪记录空白，可以缴纳100万美元的保释金后出狱。 但无论是约翰被捕的事实还是巨额保释金、律师费，都让埃森曼一家难以承受。她们知道约翰救出了女儿，但不知道背后他还为丽莎用极端手段报仇。她们觉得警方量刑过重，明明他们家最开始才是受害方，父亲/丈夫杀死的是个吸女人血的恶徒。 因此，埃森曼一家找到媒体，希望能通过公众渠道为约翰发声。“他是个合格贴心的好父亲，从前从没有过犯罪记录。”约翰的继女这样在采访中说道，“希望陪审团在开庭时能考虑到父亲因女儿的遭遇而失控的事实给予轻判。” “一级谋杀作为最严重的刑事指控，可能会让他一辈子都无法出狱。”

（在拘留所中的约翰）
同样的，随着媒体对案件细节的曝光，民众明显被“父爱”情节打动了。他们开始在网上发言，对约翰的行为表示理解，向约翰保释金众筹账户里捐钱。 “他只是出于一个父亲的愤怒，才把索伦森伤害致死。” 还有犯罪专家杜伯克与特里西娅针对约翰口供的细节进行分析，从侧面补充了埃森曼证词的可信度和细节。“他口供中女儿落入地下妓院手中的方式太常见了，把她卖到那里的人有个专有名词，叫‘罗密欧皮条客’。” 这种性交易贩子最常见的诱拐妇女方式就是“爱的承诺”。他们以不合群的年轻女性为目标，让她们相信自己是被爱的。等她们对皮条客产生足够的信任及依恋后，皮条客们就会带她去做性交易，让她赚钱给自己花。 在专家发声的情况下，网络上对约翰·埃森曼的支援声更加庞大，“这起案子法理上关乎司法正义，情理上是现实的正义。这个父亲处决了那个垃圾，潜在上救了许多可能会被拐卖的女孩，这就是现实中的正义！”
此时距离埃森曼被捕过去不到一个月，GiveSendGo（筹款网站）上，为埃森曼众筹保释金的项目已经筹到61000美元。实际上警方的调查还在进行中，他们甚至无法通过现在的证据判断约翰·埃森曼的证词是否属实。 有人在网络上“正义的狂欢”中开始提醒，“他以连姆·尼森（飓风营救的主角）的方式救了他的女儿，但他不能在救了女儿之后再杀死她男友。我会同情他，给他捐钱。但我依旧认为他的行为是不对的。” 当愤怒逾越了法律的底线，正义也会变成不义。

（约翰·埃森曼） 罗生门
在死者安德鲁·索伦森受到铺天盖地的谩骂后，安德鲁的父母接受了 NBC新闻记者的采访。他们决定站出来揭开埃森曼的假面具，“我的儿子是个残疾孩子，他没有能力让任何人进行性交易。” “我们的律师以及警方都建议我们不要公开谈论调查结果和（安德鲁的）故事，但我们忍不住。他（约翰）供认的说法太伤人了，（如果我们不为安德鲁正名）只会增加我们家人的悲痛。” 先天自闭症的安德鲁曾经被父母带去测过智商，仅有81，远低于普通人的平均水平，“他绝不会想引诱女孩卖淫，因为如果有人可以被利用，那就是他。”他们对约翰被描绘成大众英雄的事非常愤怒。在索伦森夫妻眼中，约翰这种行为就是为自己找理由开脱，让自己在开庭时能被少判几年。

（童年时期的安德鲁和母亲） 安德鲁的母亲特蕾莎继续补充着案件里不为人知的细节。安德鲁和丽莎的关系并不是情侣，他们只是发小，多年来关系亲密，她不明白为什么丽莎要把这样的污名盖在安德鲁头上。 看到人们纷纷为约翰捐款后，特蕾莎在采访中第一次用了“不公平”来表达外界对这起案子的反应，她认为约翰还有机会从监狱中走出来，而安德鲁却没有可能改变他的生活。明明，他们已经给安德鲁制定了详实的成长计划，带领他成为一个优秀的，能在社会立足的人。这样即使索伦森夫妇都去世了，安德鲁也可以活得很幸福。 “我们找了他整整一年......约翰都看到了......儿子消失的时候，他正在准备大学升学考试。他是个很努力很好的小孩，但现在却被残忍杀害。” “我很想念他。” 

（安德鲁与家人合照）
毒品
凶手与受害者家人截然不同的说法，让这起案件陷入罗生门。双方都站在对自己最有利的一面进行供述，要理清细节，必须从案件源头开始。警方调查方向开始转移到最初的丽莎失踪案上。 根据丽莎与安德鲁·索伦森的聊天记录、目击者及心理咨询师的口供、视频监控等多条线索链组合在一起，办案警察有了重大发现——丽莎很可能根本没被卖到地下妓院。 2020年10月20日晚，消失两周多的丽莎和安德鲁以及另外两个朋友从斯波坎开车前往华盛顿州的伦顿市。 根据法庭文件及警方记录表明，当时车上四人都多次吸食了甲基苯丙胺（一种非法兴奋剂，制作冰毒的原料）。即将抵达伦顿时，安德鲁让丽莎和同行成员在一家7-11便利店下车。安德鲁告诉三人，自己现在有事去办，很快就回来，“你们只要等一会就行”。结果安德鲁自此一去不复返，没有交通工具的三人只能逗留在7-11。到了当天凌晨，丽莎突然离开7-11，进入便利店对面停着的一辆雪佛龙车内，跟着车主离开。 10月21日早上6点，丽莎坐在雪佛龙车里拨通911报警电话，她告诉警察自己从斯波坎回华盛顿后陷入困境，和朋友一起被遗弃在便利店里。不久后，警方找到丽莎并接走她，然后一起去7-11寻找她的朋友们。 本来警方想把三人都送回家的，但因为丽莎刚刚成年，并且突然对警察“变得不合作”，加上另一个同行者也是成年人，有自主行为能力。警方最终只带走一个未成年女孩，把她送到亲戚家里。而丽莎和朋友则继续留在便利店里。 至于为什么安德鲁没有返回7-11，在10月21日中午12点45分，他脸书上给母亲发送的消息给出了答案：车被偷了。安德鲁告诉母亲，自己不再拥有这辆车了。特蕾莎很快回复了他的消息，并且希望通过他找到丽莎及另外两个同行人。可惜安德鲁几小时后回复她，自己还是没有找到丽莎几人。这之后，安德鲁和丽莎再也没见过面。 10月22日，丽莎给父亲约翰发了消息，告知他自己所在位置，以及现状。她说自己被抛弃在西雅图，无家可归三周，还被卖到妓院，被喂食毒品并卖淫。10月23日，约翰和未婚妻一起驱车前往西雅图寻找女儿。他们在西雅图市中心四处打听，最终在当天午夜前找到女儿并将她送往圣心医疗中心。

（网传丽莎当晚就诊的监控截图） 只是约翰眼中虚弱的女儿，在当晚9点时，还在给安德鲁打电话。当男方没有接听这通电话后20分钟，她又发了一条长文短信给他，短信里她多次咒骂安德鲁，还要求他归还自己的东西。次日下午3点31分，安德鲁对于丽莎的咒骂只有不解，“为什么？你所做的就是用你的嘴巴谈论我。” 10月24日，丽莎面对心理健康专家，吐露自己失踪的第二个故事版本，“安德鲁把我留在里西雅图。我无家可归，遇到了一个说愿意帮助我的男人。结果他困住我，让我吸毒，还用这种方法迫使我进行有偿性交易。” 到了10月25日，丽莎再次复述自己的故事，又出现了第三个版本，“我已经无家可归三周了，一直试图回家，但他们（安德鲁和同行人）总是糊弄我。”她说安德鲁带着她去西雅图，中途让她临时下车，为了买毒品而卖掉了她。“雪佛兰上的那个男的，我觉得他应该认识安德鲁。我被他带到一间公寓，他们把毒品放在烟斗里逼我吸食，然后好几个人性侵了我。”
同时，丽莎还告诉心理咨询顾问，她最近收到了22000美元的保险赔偿金，这笔钱存在她的银行账户里，安德鲁可以直接通过手机app登陆她的账户然后转移财产。不仅如此，10月20日在7-11便利店时，她还把银行卡给了安德鲁，安德鲁取了钱就抛弃她远走高飞。 这两个故事版本在安德鲁尸体被发现后才得见天日。因为丽莎告诉心理咨询师，自己不想和警察交谈，也不想给任何人惹麻烦。而就是在她这种虚虚实实不知真假的叙述中，她的父亲信以为真，并冲动为她复仇。

（安德鲁父母在网站上刊登寻人启事） 僵局
另外根据警方对安德鲁的调查，他也并没有索伦森夫妇形容的那样阳光美好。 在安德鲁死前两年，他都有犯罪记录，只是这些记录都不是非法性交易。2019年4月，有一个女生对安德鲁申请了临时保护令，只是经过法庭听证会后申请被驳回。2020年7月，斯波坎县治安官办公室对安德鲁提出指控，指控他持有大麻，意图出手大麻以及四级袭击（警察）。案子还未进行判决，因为安德鲁拒不认罪，后来又失踪了。 或许正是约翰对安德鲁这些过往的了解，才让他立刻相信女儿的说辞，因为“坏胚做什么事都有可能”。 同样，经过警方进一步审讯及走访，约翰的另一面也被曝光了。他根本没有未婚妻和继女说的那样完美——约翰也是瘾君子。 最开始约翰被警察找上门时，他坚称抛尸安德鲁的那辆车在一年前就已经丢了。直到警方从车上关键位置收集到他的毛发指纹，约翰才惨然认罪，然后给出“飓风营救”式的口供。这份口供是真话，但他还隐藏了一半的真相没说，在找到安德鲁之前，约翰已经连续多日吸食了甲基苯丙胺。直到警方把对丽莎的调查结果放到他面前，约翰才承认，这种兴奋剂影响了他对事情的判断，让他失去理智直接打死安德鲁。

（约翰与前妻、女儿丽莎的合照 图源：KHQ.COM ） 截止到发稿日前，案件调查的披露暂时就停在这里，凶手与被害者双方都在默默收集更多证据以准备来年的开庭审理。根据华盛顿当地法院的官方网站显示，因为疫情影响，约翰与安德鲁一案开庭时间从2022年11月推迟到了2023年3月。至于丽莎是否会出席做证人，答案是未知的，但很有可能她不会来。因为警方去加州找她时，丽莎不仅临时爽约与警方见面，给出的回答依旧混淆不清。 结合丽莎、安德鲁、约翰的调查结果，我对这起案件有一种大胆推测。或许约翰对本就有认知障碍的丽莎管教甚严，比如不允许她接触毒品和“坏朋友”。而丽莎恰巧到了叛逆期，当好朋友安德鲁邀请她一起离家出走去玩，丽莎迫不及待地答应了。她和朋友们沉浸在毒品和派对的快乐中，还得到了一笔不菲的保险金，这让他们买了车，买了更多毒品，直到钱花得一分不剩，车也被偷了，几人被迫困在伦顿。 这时丽莎几人觉得走投无路，是时候准备回家了。但她想到，前期失踪和吸毒的事情如果被父亲发现，那她肯定要受到狠狠责罚。因此，她编造了一个谎言，想引起父亲同情，不再追究她的过失。这也是为什么她在心理咨询师面前前后说法不一的原因。但她没想到的是，因为自己失踪多日，父亲也靠兴奋剂来排解心中苦闷。于是一个复仇计划就在得知女儿消息的那一刻诞生了。 安德鲁的母亲特蕾莎还提出过一个假设，觉得约翰当时是因为钱才恨上安德鲁。因为丽莎自称账户里有两万美元，这些钱在约翰看来是属于自己的。结果丽莎说钱都被安德鲁取走了。于是他才准备去找安德鲁算账。这个我觉得可能性并不大。 约翰杀安德鲁案开庭前夕，媒体对此案的跟踪报道都陷入冷冻期，只剩当初见识过对这件事正反方网友骂战的人还能等待着真相。在查找资料时，我看过其中一方这样评价这桩案子，索伦森的罪应该交给有正当程序的司法系统判断，而不是滥用私刑，“如果索伦森不是真的人贩子，如果约翰在说谎，那无辜的索伦森不就等于二次被伤害吗？” “人们对生命价值的低估令人不安。”

主要参考资料：

Mail Online 「Man who killed daughter's boyfriend for 'selling her into Seattle sex trafficking ring' is 'no hero', grieving family says: They say their son was 'disabled' and 'didn't have the capability to sex traffic anybody’」Metro News 「Dad ‘killed daughter’s boyfriend after he sold her to sex traffickers’」The Spokesman-Review  by Emma Epperly「Police: No evidence that man killed by girlfriend’s father was involved in sex trafficking; suspect high on meth」「Family defends Spokane man allegedly killed by girlfriend’s father amid sex-trafficking claims」INDEPENDENT  by Megan Sheets「The body went unnoticed for a year. Now a father claims it was justice for his trafficked daughter: What happened to Andrew Sorensen?」版权声明

作者:JUJ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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